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堡垒厚重的防弹玻璃窗，落在林薇脸上时，她己经醒了。
不是自然醒，而是被门外隐约的、压抑的啜泣和争执声吵醒的。
是赵宇和沈瑶。
看来他们撑过了寒冷饥饿的一夜，但显然没剩下多少体面。
林薇面无表情地起身，洗漱，换上便于活动的作战服。
当她打开房门时，周凛己经等在客厅了，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迷彩作训服，身姿笔挺，眼神锐利，完全看不出昨晚那副“求投喂”的大型犬模样。
桌上摆着一份简单的早餐：一碗麦片粥，一个煎蛋。
“主人，早。”
周凛声音沉稳，“外面那两位，天没亮就在闹了。”
林薇坐下，拿起勺子：“让他们再饿一会儿，消磨点力气。
你吃过了？”
“吃过了。”
周凛站在一旁，目光扫过她纤细却蕴含着力量的手腕，“按您的吩咐，工具己经准备好了，放在东侧围墙入口。”
林薇嗯了一声，安静地吃完早餐。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吧，去见见我们的‘客人’。”
堡垒厚重的侧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仅容一人通过。
清晨的冷风立刻灌了进来，带着泥土和腐烂物的气息。
门外，蜷缩在墙角的赵宇和沈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抬起头。
一夜的煎熬让两人更加狼狈不堪。
沈瑶的妆容早就花得一塌糊涂，头发纠结，昂贵的羽绒服上沾满了污渍，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残存的、不切实际的期望。
赵宇则更显颓丧，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血，看到林薇走出来时，他脸上瞬间闪过极度复杂的情绪——震惊、羞愧、悔恨，最后都化为了卑微的乞求。
“薇薇……不，林薇……”赵宇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虚弱和寒冷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沈瑶也连滚爬爬地凑过来，哭喊着：“林薇！
同学一场，救救我们！
给我们点吃的吧，我们快饿死了！
以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我给你磕头都行！”
说着竟真要往下跪。
林薇微微侧身，避开了她这毫无价值的跪拜。
她眼神冷漠地扫过两人，如同看两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闭嘴。”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让两人的哭求卡在喉咙里。
周凛上前一步，将两把锈迹斑斑的锄头和几个破麻袋扔到他们面前，发出哐当的响声。
“看见东边那片围墙根了吗？”
林薇抬了抬下巴，指向堡垒外侧一片长满半人高杂草、堆满碎砖烂瓦的区域，“那里的杂草和碎石，今天之内清理干净，把垃圾装袋，堆到指定的地方。”
赵宇和沈瑶都愣住了。
他们以为等来的会是食物和怜悯，没想到是……干活？
“清……清理垃圾？”
沈瑶失声叫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抗拒，“林薇，我们都快饿得走不动路了，怎么干活？
你先给我们点吃的……想要吃的？”
林薇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可以。
干完活，验收合格，每人一碗稀粥。”
一碗稀粥！
还是干完活之后！
赵宇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他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种粗活，更何况是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
“薇薇，这……这太强人所难了……”他试图讲道理，声音干涩，“我们先吃点东西，有点力气再……在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林薇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得赵宇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我的地方，不养废物。
要么干活换吃的，要么现在就可以滚，自生自灭。”
“滚”字一出，赵宇和沈瑶同时打了个寒颤。
离开这座坚固的堡垒，外面就是地狱般的世界，他们绝对活不过一天。
求生欲最终压倒了一切。
赵宇颤抖着伸出手，捡起了那把沉重的锄头。
沈瑶见状，虽然满心不情愿和怨毒，也只能哭着拿起了另一把。
“周凛，你看着他们。”
林薇吩咐道，“别让他们偷懒，也别让他们死了。
注意警戒。”
“是，主人。”
周凛点头，眼神锐利地扫过赵宇和沈瑶，如同盯梢猎物的鹰隼。
林薇不再看那两人一眼，转身走回堡垒。
厚重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将外面的寒冷、绝望与苦苦挣扎彻底隔绝。
她回到控制室，调出东侧围墙的监控画面。
屏幕上，赵宇和沈瑶正笨拙地、有气无力地挥舞着锄头，每一次抬起都显得无比艰难。
沈瑶没几下就开始哭，赵宇则时不时抬头望向堡垒的方向，眼神复杂。
林薇面无表情地看着。
她心里没有多少快意，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末世教会她的第一课，就是多余的同情心只会加速死亡。
赵宇和沈瑶是死是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她可以提供一個机会，但绝不会施舍免费的午餐。
她切换监控画面，开始例行检查堡垒周围的传感器和防御设施。
同时，意识沉入怀表空间。
空间的大小似乎又稳固了一些，她对那种奇妙能量的感知也越发清晰。
昨天收获的那颗淡红色晶核静静躺在角落，散发着诱人的能量波动。
“得找机会试试它的效果了。”
林薇心想。
或许，可以尝试吸收它，或者看看能不能激发空间新的能力。
实力的提升，才是末世生存的根本保障。
就在这时，控制台上的一个红色指示灯突然轻微闪烁起来，并发出了低沉的蜂鸣声。
不是大门外的警报，而是……来自更远处，堡垒依山而建的后方，那片未经完全清理的密林方向的动静感应器被触发了！
林薇眼神一凛，立刻将主屏幕切换到后山监控。
茂密的树林在镜头下显得有些阴森，但仔细看去，似乎能看到一些不自然的晃动，不止一处！
有东西靠近了！
而且数量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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