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蒸房里，公公的咳嗽声越来越急促，拍门声也越来越小。
我拉着门，泪水忍不住涌出眼眶。
那可是我的恩师啊！
是我刚入行时，手把手教我，待我如亲生女儿的沈教授，也是我的公公！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这里！
“求求你……放了他……他只是个生病的老人……”
我哭得声嘶力竭，声音都变了调，跪在地上恳求她。
“你要钱是吗？我给你！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柳梦璃轻笑两声。
她抬起脚，用那尖锐的鞋跟，缓缓地一寸寸碾过我手指。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得可怕。
钻心的疼痛从指骨传来，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声音里充满了快感。
“苏矜，苏大律师。”
“听说你最擅长帮人讨回公道？你看，现在法律好像也帮不了你。”
我惊恐地看着她：“你认识我？”
她却懒得再多看我一眼，拉过一把椅子，优雅地坐下。
汗蒸房里的拍门声，越来越微弱。
2
“砰。”
我跪在地上，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求求你，放过他。”
声音嘶哑，我的眼睛已经红肿得不成模样。
柳梦璃很享受我这卑微的模样，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她指了指脚边的一个狗盆。
盆边一只泰迪正歪着头，看着自己的饭碗。
“想救他？”
她勾起嘴角，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戏弄，“跪着爬过来，把这里面剩下的东西吃干净。”
我咬紧牙关，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一股怒气憋在心底。
可我的恩师……还在等我救他。
我含着泪，哑声说了句好。
闭上眼，真的像一条狗一样，用膝盖一步步爬到她的脚下。
我低下头，将脸埋进了那个冰冷的狗盆里。
“哈哈哈哈哈哈！”
柳梦璃爆发出刺耳的狂笑。
她拿出手机，对着我疯狂拍照。
“快看！苏大律师在吃狗粮！”
“这要是发到网上，绝对头条！”
我充耳不闻，机械地咀嚼、吞咽。
“慢点吃，别噎着了。”
柳梦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充满愉悦。
终于，我吃完了。
我抬起头，满怀希冀地看着柳梦璃：“可以……开门了吗？”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没有丝毫要开门的意思。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
“这是房屋转让协议，你看，修然已经签好字了。”
“你作为他老婆，也把字签了，签完，我就放人。”
原来，她都知道。
甩下的文件上，白纸黑字，“沈修然”三个字龙飞凤舞。
我的心一瞬沉到湖底。
我当然认识这笔迹。
那时他为我写下结婚誓词，一笔一划，如此认真。
他曾说，这栋祖宅是我们永远的港湾。
可现在，他亲手签下了这份协议，将我所有的信仰和家园，彻底出卖。
我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笔签名。
“好了。”
柳梦璃满意地收起文件，仔细检查了一遍，还装模作样地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我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开门。
她却再次抬脚，将我狠狠踹倒在地。
“急什么？”
两个保镖走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我。
这次，他们把我扔进了旁边一间堆满杂物的工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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