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前,我坚信沈羡安会一直爱我。
我们十八岁相识,从校服到婚纱。
他相貌出众,能力优越,唯一的短板大抵是家境不好。
毕业后,他怀揣着满腔热血留在京市闯荡。
得知他要创业时,我毫不犹豫拿出所有积蓄。
早期的沈羡安满腔抱负却处处碰壁。
他耐心不足,谈崩合作时总是沉着脸摔门而出。
是我一次次追出去,对客户赔着笑脸替他致歉。
他资金链断裂时,是我厚着脸皮找家人借钱周转。
曾经他也会在酒后,眼尾泛红,嗓音沙哑带着哽咽。
“阮言,我这辈子绝不负你。”
“若我将来做了半点混事,就罚我倾家荡产,永无翻身之日。”
那时,他甘愿拿最看重的事业起誓,笨拙地证明真心。
沈羡安心里有我,这一点,我从未质疑过。
哪怕他和楚云舒霸榜热搜,身上沾满陌生的香水味。
我都知道,他心里有我。
就像沈羡安笃定我会舍不得他一样。
他依然记得我香菜过敏,会下意识提醒服务员。
在我生日时,他仍然准时出现,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
项目受挫时,他还像从前一样,醉醺醺从背后抱着我寻求安慰。
他的心被分成两半。
一半带着责任和习惯留给我。
另一半带着新鲜和激情留给了楚云舒。
我受不了的,从来不是他彻底的背叛,而是恶心的共享。
这种钝刀子割肉般的折磨,比他不爱了,更让我绝望。
我想要摆脱的不止是沈羡安。
更是这种屈辱的环境。
我到公司和沈羡安提离婚时,看见的却是楚云舒。
她坐在原本属于我的位置上,笑的得意。
“姐姐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
她顿了顿,指尖抚着小腹。
“我怀孕了,两个月了,羡安说这是沈家第一个孩子,晚上要好好庆祝,一起去吧姐姐。”
我愣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早期为了帮沈羡安谈合同,我几乎每天都在应酬,最终伤了根本难以受孕。
沈羡安也再三向我保证,无论在外面怎么玩,都不会留下孩子。
他终究是食言了。
我压下喉头的哽咽,面无表情看向楚云舒。
“一个无名无分的野种,也配庆祝?”
楚云舒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来,指着我。
“阮言!就算我的孩子无名无分,也比你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强......”
话音未落,我抬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惊呼一声,捂住脸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推开,沈羡安匆匆赶来,厉声喝止我。
“阮言!有什么冲我来,你为难她干什么!”
我看着他下意识将楚云舒护在身后,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
“沈羡安,你当初用你妈发誓此生只有丧偶没有离婚,如今是准备让这个野种来克死我吗?”
啪——
一记耳光落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疼。
办公室内寂静一片,沈羡安看着自己手掌,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难以置信。
楚云舒在他身后,微微诧异,随后勾起了红唇。
我缓缓抬起手,抚上迅速红肿的脸颊。
灼热的痛感异常清晰。
可奇怪的是,这一巴掌落下,我心底翻涌的怒火竟然瞬间熄灭了。
我没哭,没闹,更没吵。
只是平静地转身离开。
擦肩而过时,沈羡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阮言......”
我没回头,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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