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又办乔迁宴，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给我自己的新家贴墙纸。
“弟，厉害吧，哥又换房了！
周六过来吃饭，知道你大方，红包随意就行！”
我听着他炫耀的语气，想起了我买这套房时，他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而他第一次买房时，我那五万块的红包，是他收到的最大一份礼。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我笑了笑，对着电话说：“好啊，不过你到时候一定要提醒我，千万别让我给忘了。”
他不知道，我早就忘了他是我哥。
01电话那头的声音油腻又张扬，像一团劣质猪油，糊在我耳膜上。
“弟，听见没，哥又换房了！”
林强的声音拔高了八度，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的“丰功伟绩”。
我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正费力地将一块印着浅灰色纹路的墙纸往墙上推。
胶水的气味有点刺鼻，混杂着新房独有的，那种空旷又充满希望的粉尘味。
“听见了，强哥，恭喜啊。”
我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哈哈，厉害吧！
城东的三期，一百四十平的大平层！
周六过来吃饭，知道你大方，红包随意就行！”
他着重强调了“大方”和“随意”两个词。
那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像一把生锈的锥子，不锋利，却带着破伤风的毒，一下下扎在我心口。
我停下手里的活，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来，有点痒。
记忆的阀门就这么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拧开了。
三年前的夏天，比现在更热，更让人喘不过气。
那时候，我正为了首付焦头烂额。
我和苏晴，两个人像城市里的工蚁，每天勤勤恳懇，把每一分钱都掰成两半花。
我们看着房价一点点往上涨，心里的焦虑也跟着水涨船高。
就在我们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曙光的时候，林强要买房了。
他不是跟我商量，也不是求助，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
那天晚上，找上门来的不是他，是大伯大娘。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坐在我那间狭窄的出租屋里，局促又带着目的性地叹着气。
“小宇啊，你哥……唉，这不是想结婚嘛，女方非要一套房。”
大娘搓着手，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首付还差了那么一点，你哥那个人，死要面子，拉不下脸跟你说。”
大伯接过话头，一顶高帽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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