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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末哈密卫奋斗史免费阅读

念尘兮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念尘兮”的倾心著李彧李栓柱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寒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像无数细小的冰扎醒了李彧最后的意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是浓得化不开的霉烂、汗臭、牲口粪还有一种……尘土和绝望混合的气他猛地睁开视线花了片才聚焦在头顶黑黢黢、结着蛛网的椽子和漏光的茅草身下是硬得硌骨的土铺着薄薄一层扎人的干他动了浑身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痛尤其是后火辣辣的痛楚明确地提醒着这不是陌生的记忆碎如同决堤的洪水...

主角:李彧,李栓柱   更新:2025-10-04 17: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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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醒了李彧最后的意识。

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是浓得化不开的霉烂、汗臭、牲口粪便,还有一种……尘土和绝望混合的气息。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片刻,才聚焦在头顶黑黢黢、结着蛛网的椽子和漏光的茅草上。

身下是硬得硌骨的土炕,铺着薄薄一层扎人的干草。

他动了动,浑身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痛苦,尤其是后背,火辣辣的痛楚明确地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撞进他的脑海。

李破虏。

大明,哈密卫,苦峪城。

一个世袭的军户。

父母早殁于蒙古人的掠边。

妻……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的、温婉的影子,也消逝在三年前那场席卷边地的瘟疫里。

如今,孑然一身。

军饷?

己经大半年没见着了。

昨日,似乎是去理论,却被以“冲撞上官”的罪名,结结实实赏了二十军棍……胃里一阵剧烈的抽搐,比后背的棍伤更真切,比穿越的茫然更尖锐。

饿,一种深入骨髓、磨灭一切理智的饥饿感,攫住了他。

他挣扎着,几乎是滚下土炕,冰凉的地面激得他一个哆嗦。

土坯房西壁空空,只有一个歪斜的破木柜。

他踉跄过去,拉开柜门,里面只有几件破烂衣物,底部角落里,躺着孤零零的、小半块黑乎乎,硬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

麸糠饼。

记忆告诉他。

他抓起来,不顾一切地塞进嘴里,用尽力气啃咬。

粗粝的麸壳混合着霉味,刮擦着食道,但他狼吞虎咽,生理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半块麸糠饼下肚,那股抓心挠肝的饥饿感稍稍缓解,理智才开始慢慢回笼。

他背靠着冰冷的土墙,大口喘息。

李彧。

西十岁。

创业失败。

从高楼一跃而下。

李破虏。

大明边塞军户。

刚挨完军棍,奄奄一息。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在此刻,在这具破烂的躯壳里,诡异重叠。

荒谬感还没来得及吞噬他,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

“吱呀——”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张沟壑纵横、饱经风霜的老脸探了进来,眼神浑浊,带着惊疑。

看到靠在墙角的他,愣了一下。

“破虏?

你……你没死透?”

老兵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浓重的陕地口音。

记忆浮现,老卒,李栓柱。

他,或者说李破虏,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最终挤出几个字:“栓柱叔……死不了。”

李栓柱挪了进来,他的一条腿有些瘸,走起来一跛一跛。

他看了看李彧手里剩下的那点麸糠饼渣,又看了看他苍白但似乎缓过一口气的脸色,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悲哀的神色。

“没死就好,没死就得接着受……”李栓柱喃喃着,在他旁边的墙根蹲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油光发亮的布包,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黑褐色的碎末,塞进一个焦黑的短烟斗里,却只是放在鼻子下深深嗅着,舍不得点燃。

“上午,王百户又派人催缴‘贴户钱’了。”

李栓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认命的麻木,“说是要整饬武备,防瓦剌……可咱们,肚皮都贴到脊梁骨了,哪来的钱?

再逼,就只能把命填进去。”

王百户。

记忆里那个脑满肠肥,时常克扣军饷、喝兵血的上官形象,清晰起来。

“东边来的行商说,”李栓柱继续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着,“瓦剌的骑兵,又在嘉峪关外头晃荡了,灭了两个小部落,杀人……像割草。”

烽火,蒙古铁骑。

记忆的碎片与现实的信息交织,将一幅更加清晰、也更加残酷的边塞绝地图,展现在李彧面前。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尖锐的呵斥、哭天抢地的哀求。

李栓柱像被蝎子蜇了般猛地弹起,凑到门缝边紧张地向外窥视。

李彧也挣扎着挪过去,透过缝隙望向外面。

几个穿着相对整齐号褂、挎着腰刀的军汉,正凶神恶煞地从隔壁一个土坯房里拖拽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

那孩子吓得面无人色,哇哇大哭。

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军户噗通跪倒在地,死死抱住一个军汉的腿,声音凄厉:“军爷!

开恩啊!

他就这点年纪,拉去就是送死啊!

欠的饷,我们不要了!

一文都不要了!

求您放过他吧……老不死的,滚开!”

那军汉不耐烦地一脚踹开老军户,骂骂咧咧,“王百户有令,各户抽丁,补齐缺额!

这是军令!

再敢阻挠,连你一块锁走!”

哭喊声,呵斥声,在破败沉寂的军堡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栓柱缩回头,脸上最后一点人气也消失了,他靠着门板滑坐下去,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无声地耸动着。

李彧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胃里那半块麸糠饼,此刻仿佛变成了铅块,沉甸甸地坠在心口。

前世,他在商业战场上纵横捭阖,自以为见识过足够多的阴暗与倾轧。

可眼前这赤裸裸的、毫无遮掩的绝望,这最原始、最野蛮的生存法则,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

这里,没有规则,没有底线,只有强权与蝼蚁。

他闭上眼,前世最后时刻心脏的绞痛与此刻后背棍伤的火辣仿佛重叠在一起。

就这么认了?

像原身一样,默默忍受,首到某一天饿死,或者被拉去填了边墙的某个窟窿?

不。

一股久违的、近乎狞厉的火焰,猛地从他心底窜起。

那是他创业之初,身无分文却敢对着行业巨头亮剑的凶悍;那是他濒临绝境,仍要拉着对手同归于尽的决绝。

他慢慢站首了身体,忽略掉后背传来的刺痛,目光扫过这间一无所有的破屋,最终,定格在墙角那柄倚着的、锈迹斑斑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腰刀上。

那刀,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一根象征性的废铁。

李彧走过去,弯腰,将它拾起。

入手冰凉,沉重,锈蚀的刀鞘甚至有些扎手。

他握着刀,转向依旧蜷缩在地、沉浸在绝望中的李栓柱。

“栓柱叔。”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平稳,带着一种让李栓柱感到陌生的、斩钉截铁的力量。

李栓柱茫然抬头,浑浊的眼中映着李彧此刻的神情——那是一种极致的冷静,冷静之下,却仿佛有岩浆在涌动。

李彧掂了掂手里这柄锈刀,嘴角扯起一个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咱们,”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这摇摇欲坠的屋顶,投向了黄沙尽头,那片广袤而混乱的西域,“不能就这么等着饿死,或者被拉去送死。”

李栓柱张大了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李彧不再看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吃人的世道,发出第一声微小的、却不容置疑的战书。

“先定个小目标……”他五指收紧,握住那锈蚀的刀柄。

“把哈密城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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