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市场里人挤人，空气里混着汗和廉价香水的味道，闷得人喘不过气。
林凡捏着简历，手心全是汗。
他排了西十分钟队，总算坐到了“星海科技”的招聘台前。
面试官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名牌上写着人事部经理王伟。
他拿起林凡的简历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看不起人的笑。
“三本的计算机专业？”
王伟用笔敲了敲简历上的学校名，声音不大，但周围竖着耳朵的人都听见了。
林凡的脸一下就热了，他点点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的经理，我在学校成绩不错，也做过几个项目……行了，别说这些套话了。”
王伟不耐烦的打断他，把简历随手丢在桌角。
“你知道我们星海科技是什么公司吗？
我们招的是精英。
说实话，你这份简历，连我们系统初审都过不了。”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各种目光投过来，让林凡背脊发凉。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王伟很享受这种全场焦点都在他身上的感觉，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周围的年轻人训话。
“各位同学，今天我就拿这份简历给你们上一课。
找工作，看的是实力和背景。
你的毕业学校，就是你进社会的第一张名片。
一张烂名片，谁会看你？”
他的目光回到林凡身上，带着审视。
“我们公司今年招的实习生，最差也是985、211的硕士，你一个三本的，哪来的勇气投我们公司？”
王伟的声音里全是嘲笑，“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但也要看清自己。
不是什么人都能一步登天的。”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林凡的脸涨得通红。
他想反驳，可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王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下一位。”
林凡站起来，身体有点晃。
他没看周围的人，默默拿起桌角那份简历，挤出了人群。
走出人才市场，午后的太阳很毒，晒得人头晕眼花。
城市的声音很吵，可林凡什么也听不见，脑子里全是王伟那张看不起人的脸，和那句“哪来的勇气”。
是啊，自己哪来的勇气？
回到城中村那个月租八百的单间，一股霉味混着泡面味就冲了出来。
房间又小又暗，唯一的窗户还对着别人家的墙，一天到晚都见不到太阳。
林凡把那沓简历狠狠摔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整个人瘫在吱呀响的木板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发黄的天花板。
桌上，那台旧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还亮着，是他刚关掉的招聘网站。
为了今天的面试，他准备了一整个星期，结果换来一场当众羞辱。
毕业三个月，投了上百份简历，面试了二十多家公司，全都石沉大海。
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林凡爬起来，从床底箱子里拿出最后一包泡面。
撕开包装，连调料包都舍不得全放。
等水烧开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那台旧电脑上。
屏保是最新的5090显卡宣传图，那玩意儿他做梦都想要，一块显卡比他一年的生活费都贵。
他是个硬件发烧友，特别喜欢这些顶级的电子产品。
可现实里，他只能用这台开机一分钟，打个代码都卡的破电脑。
“要是我有一块5090就好了。”
林凡小声念叨，像是在许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一毕业就失业，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想买顶配显卡？
真可笑。
屈辱和不甘在他胸口乱撞。
为什么自己要活得这么惨？
为什么那个王伟可以随便看不起别人的梦想？
就因为他有钱有地位，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吗？
不公平！
我要是有钱……不，我甚至不需要钱，我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比如，现在，立刻，马上，我就想要一块全新的5090显卡！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炸开。
他几乎是带着一股子愤恨，在脑中疯狂想着那块显卡的每个细节。
包装盒的样子，烫金的LOGO，打开后显卡躺在泡沫里的样子，充满科技感的金属外壳，三风扇的散热系统，甚至连金手指上崭新的光泽，都被他想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他面前的空气突然轻微的扭曲了一下，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林凡眨了眨眼，以为自己饿眼花了。
但那扭曲没消失，反而更清楚了。
无数肉眼难辨的光点凭空出现，汇聚、旋转、凝结成一个长方形的轮廓。
林凡呆住了，瞪大了眼睛。
前后不过三秒钟。
光芒散去。
“啪嗒。”
一声轻响，一个沉甸甸的盒子，稳稳的落在了他那张堆满杂物的旧书桌上。
黑色的包装盒，烫金的字体，清晰的LOGO，右下角是标志性的数字——5090。
和他脑子里想的画面，一模一样。
林凡的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宕机了。
幻觉？
饿晕了，还是压力太大疯了？
他僵硬的伸出手，指尖发着抖，慢慢碰向那个盒子。
冰凉、坚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新纸盒的纹理很清晰。
是真的！
他猛地缩回手，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咚咚的撞着胸口。
他用力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不是做梦！
林凡呼吸急促，死死盯着桌上的显卡盒子。
一个荒诞的念头冒了出来。
难道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想刚才的事。
自己只是在脑子里疯狂想着要一块5090显卡，然后……它就出现了？
为了验证，他必须再试一次。
弄个什么好呢？
不能太复杂，要简单，马上就能知道真假。
他的目光扫过滚烫的泡面，喉咙一阵发干。
有了！
“冰可乐，我想要一罐冰镇的可乐。”
林凡闭上眼，集中精神，在脑海里想着一罐冰可乐的样子。
红色的易拉罐，罐身上全是小水珠，冰凉刺骨，拿在手里都冻手。
念头刚刚成型。
他的右手掌心，凭空传来一阵冰凉。
林凡猛地睁开眼。
一罐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的冰镇可乐，正静静的躺在他手心。
罐身上的水珠甚至顺着他的指缝，滴在了地板上。
他颤抖着拿起可乐，拉开了拉环。
“嗤——”气泡升腾的声音清脆又真实。
林凡仰起头，将冰凉的液体灌进喉咙。
“咕嘟……咕嘟……”冰凉的液体带着熟悉的气泡感滑过喉咙，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浑身的燥热都消散了不少。
一口气喝完，他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这一切都是真的！
林凡放下空可乐罐，再也忍不住了，他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压抑许久后的痛快。
毕业即失业？
被人当众羞辱？
穷困潦倒？
从这一刻起，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我能具现万物！
林凡的眼中，亮起了从未有过的光。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