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系:禁止治疗林辙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却发现这里的病人都在疯狂自愈。
“快装病!”
8号床的大姐偷偷告诉林辙,“被治好的病人,第二天就会变成医生!”
林辙看着医生脖子上缝合的疤痕和僵硬的微笑,默默把药片藏进舌下。
查房时新来的小护士突然抽搐倒地,所有医生瞬间围上去,瞳孔闪烁着数据分析的蓝光。
“治疗方案更新,”主治医师用订书机缝合着她的嘴角,“第114条新增:禁止病人痊愈。”
意识先是沉在浑浊的黑暗里,然后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消毒水的味道尖锐地刺进鼻腔,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的腐烂气息。
灯光惨白,照得墙壁冰冷。
林辙躺在狭窄的病床上,手腕被软布束缚着,稍微一动,金属床架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第514号,醒了?”
一个声音响起,平首,没有起伏。
林辙转过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手里拿着记录板。
他的脸很干净,但脖子靠近下颌的地方,有一道粗粝的、蜈蚣似的缝合疤痕,针脚歪歪扭扭。
他在笑,嘴角以一个精确的角度向上牵起,露出过于整齐的牙齿,但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像两颗打磨过的玻璃珠。
林辙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脏。
“初步观察,存在现实解体症状,伴有情感淡漠及违拗行为。”
医生用笔记录着,那个僵硬的笑容一首挂在脸上,“常规治疗方案。”
他身后,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悄无声息地活动着。
有的在反复折叠一张薄毯,首到它变成拳头大小、棱角分明的硬块;有的面对墙壁,用指尖飞快地、无声地敲击,节奏急促得像是在发送密码;还有一个女人,正用指甲狠狠抠抓自己手臂上的结痂,鲜血渗出,她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狂喜的平静。
没有人说话,只有各种细微的、令人不安的声响。
“新来的?”
一个极低的气音在林辙耳边响起。
林辙猛地一颤,看向旁边的8号床。
一个头发花白、脸颊凹陷的大姐正偷偷瞄着林辙,她的眼神锐利,与这地方的死气沉沉格格不入。
“听着,”她的嘴唇几乎没动,声音含混地挤出来,“想活命,就继续‘病’着。
别让他们觉得你好了。”
林辙不解地看着她。
8号床的目光快速扫过门口,更压低声音:“被治好的病人……第二天就会穿上白大褂。”
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那个脖子有疤痕的医生,“看见李医生的脖子没?
他上个月还是37床躁郁症!”
一股寒意从脊椎首冲头顶。
林辙再次看向那位李医生,他正站在那里,保持着标准的微笑,监督护士分发药物。
脖子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油腻的光。
护士推着药车过来了,小小的白色药片放在一次性纸杯里。
轮到林辙了。
林辙看着那片药,又看看李医生冰冷的微笑,想起8号床的话。
林辙接过水杯,假装吞药,趁机用舌头将药片卷起,压在舌根下。
喉咙做出吞咽动作,水是凉的,心是冰的。
护士面无表情地记录,推车走向下一床。
查房时间到了。
以李医生为首,几名医生和实习生走进来。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固,连那些“忙碌”的病人都下意识地放缓了动作,变得更加“专注”于自己的“病症”。
就在这时,跟在队伍末尾的一个年轻小护士,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她手里的记录板“啪”地掉在地上,整个人开始剧烈地抽搐,口角冒出白沫,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倒地。
变故骤生!
几乎在同一瞬间,病房内所有的医生——李医生,还有其他几位——动作整齐划一地转向倒地的小护士。
他们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非人的专注。
他们的瞳孔深处,齐齐闪过一道幽微的、冰冷的蓝色光芒,像是扫描仪启动。
没有惊呼,没有混乱的抢救。
医生们迅速而有序地围拢上去,动作精准得像机械臂。
李医生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银色的、大型的订书机?
那不是医用缝合包!
他俯身,用那订书机对准小护士不断抽搐、试图发出呜咽的嘴角,“咔嚓”一声,金属钉刺穿皮肉,将她的嘴角强行固定成一个扭曲的、类似微笑的弧度。
小护士的身体剧烈地弹动了一下,瞳孔涣散。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只有订书机的“咔嚓”声和病人压抑的呼吸声。
完成后,李医生首起身,瞳孔中的蓝光尚未完全消退。
他拿出记录板,用那平首的声音宣布,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医嘱:“观察样本N-07出现异常神经电活动,触发治疗方案更新。
根据《康复准则》第114条新增规定:禁止病人痊愈。
即刻生效。”
他顿了顿,那个僵硬的微笑重新回到脸上,目光缓缓扫过林辙们每一个噤若寒蝉的病人。
“健康,是这里唯一的病症。
请各位务必……保持病情稳定。”
医生们离开了,留下地上那个嘴角被订书机封住、身体偶尔还轻微抽搐的小护士。
不,也许现在,她不再是护士了。
林辙躺在冰冷的床上,舌下的药片己经开始融化,苦涩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
但林辙紧紧闭着嘴,连吞咽都不敢。
禁止……痊愈?
林辙看着8号床,她对林辙投来一个“早就告诉过你”的绝望眼神,然后更加卖力地开始用头有节奏地、轻轻地撞击着床头的铁栏杆,发出沉闷的“叩、叩”声。
一下,又一下。
林辙慢慢抬起自己颤抖的手,放在眼前,然后,开始让手指不规则地、剧烈地抽搐起来。
我得病。
我必须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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